面對隱藏過去的人，是該保持距離？還是予以關懷？
我在電影上映即將進入第三周時看了這部電影，非常訝異一百初頭的廳竟然坐了九成滿，不知道這些人是被什麼吸引而來。導演？演員？還是原著？這個疑問在我看完電影後變得更大了，畢竟我不認為這是什麼符合大眾口味的電影，並不是說他不好看，只是無法想像為何可以在上映這麼久以後的平日晚間，仍然吸引到這麼多的觀眾。至於我，沒看過原著，沒看過導演之前的作品，甚至沒看過預告片，只不過是因為朋友說好看我就買票了。
我對日本電影並不算熟，他們的節奏和敘事手法還摸不透，通常在看完後，我會處在「好像懂了什麼，又好像什麼都沒懂」、「好像說了什麼，又好像什麼都沒說」的狀態，《比海還深》是如此，《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》也是如此，這次的《怒》（怒り, 2016）也不意外。一如以往，我把手機拿起來想看看其他人的評論和心得，但腦中開始有一點想法細細流出，我抑制了自己的衝動，嘗試著在被他人的想法影響前，先記錄下自己的觀點。或許很荒唐、或許很詭異，但這些就是我的想法。
《怒》的開頭，是一對夫妻在家中被殺害，兇手用死者的血在浴室內留下大大的「怒」字，隨後消失無蹤。約莫一年的時間後，故事帶出了三位角色，年輕男性、來歷不明，也都隱藏自己的過去。一個是在小鎮打零工的田代，一個是在東京流浪的直人，一個是在沖繩週遭當背包客的田中。當然，兇手就在這三人之中，但這並不是部推理小說，導演沒有要讓你從過程中推敲出真兇的意思，相反的，只要把電影結尾的十分鐘重拍一下，兇手可以是這三人的任何一個。導演也刻意的誤導觀眾，讓田代跟直人的嫌疑加深，反而是真兇田中一直維持著和藹、樂觀、親切的形象。
田代跟直人很像，一個為了父親的債務而隱姓埋名逃亡，另一個身為孤兒與同志的集合，以社會中的弱勢族群身分在東京遊蕩，兩人也都幸運的遇到了相信他們的人。看似一切順利，準備展開人生新頁之時，意外就來了。導演試著誤導觀眾，劇中的人物也開始懷疑他們，而最後兩人都選擇了逃避。不論你是否像這兩人一樣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，要洗心革面；或只是想追尋不一樣的人生，想改頭換面，當看似美好的未來一夕之間崩盤會是如何？想像你是一個高中被霸凌的學生，好不容易撐到考上大學，想要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時，卻發現那些霸凌你的人又當了你的同學，你對未來會有多麼絕望？直人遇到了一位愛人，一位相信他的人，正當他可以拋開過去，追尋未來時，世界變了。田代來到了鄉下小鎮，遠離討債的壓力，有穩定的工作，有不在意他的過去，愛他、相信他的人陪伴，正準備踏出人生的下一步，一切都崩壞了。或許，這稱不上被背叛，反倒像是內心的瘡疤被狠狠的扒開，他們覺得最醜陋、最不敢見人的一面即將被攤在陽光下，於是他們選擇離開、選擇逃避、選擇繼續躲藏。
所以，面對這樣隱藏過去的人，我們是不是該給予十足的信任，用愛去包容他們？等等，我們忘了還有一個人：真兇田中。在導演刻意操作下，以及田中離群索居的關係，他表現出完全不像殺人兇手的樣子，甚至是三人之中唯一完全沒有被懷疑過的。他有過一次被懷疑的機會，就是辰哉的媽媽、旅館的老闆娘看到電視新聞時，她看了田中一眼，然後露出「怎麼可能」的笑容。如此而已。當然，田中雖然最後對受到性侵的泉出言不遜，但畢竟泉也沒有聽到這些話，實際上他也沒有傷害任何人，所以我對於他最後被殺這點有點難以理解，原諒我資質駑鈍，無法參透。但別忘了，在電影的開頭，田中所殺的太太，正是因為對他這個陌生人釋出善意而死的，她所做的，和愛子對田代、優馬對直人所做的沒有什麼不同。或許這之中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，或許隱藏了什麼訊息我沒發現。很遺憾，因為這個原因，我沒辦法為我的心得下一個結論，只能像這樣單純抒發心情。
我沒辦法下一個結論，我甚至連《怒》這個片名跟他所代表的意義都無法參透，或許當我知道後，會再回來更新吧。
留言列表
